吕宾:用影像激活乡村建设

吕宾 :乡村之眼公益影像行动计划创始人 “牛粪好脏哦。”孩子说。 “不能这么说,牦牛不喝脏水,也不吃脏草,对于没有上齿的吃草动物来说,粪便不是脏的东西。”母亲一边清洗

本文由稀音在线发布于2017-01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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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宾:用影像激活乡村建设

吕宾 :乡村之眼公益影像行动计划创始人

“牛粪好脏哦。”孩子说。

“不能这么说,牦牛不喝脏水,也不吃脏草,对于没有上齿的吃草动物来说,粪便不是脏的东西。”母亲一边清洗沾满牛粪的双手,一边说,“如果没有牛粪,我们藏族人是无法在草原上生活的。”

在纪录片《牛粪》中,藏区的牧民们用牦牛粪盖房子、围炉子、搭狗圈甚至是在冬季用来储藏鲜肉的“冰箱”,做成治疗牦牛或马驹的眼药和孩子们在冰冻的河床上玩耍的玩具……

纪录片首映时,一位离开家乡、久居城市的藏族观众几近落泪,“我似乎又闻到了小时候烧牛粪的味道。”

该片入围凤凰网第二届纪录片大奖,而拍摄者兰则却是生平第一次拿起摄像机。

从寺庙毕业还俗后的兰则,平常的生活就是放牧,不看电影,不看电视。从放牧人到纪录片导演,兰则跟“乡村之眼”大部分乡村摄影师一样,只接受了两天的简单培训。

“乡村之眼”全称为乡村之眼公益影像行动计划,旨在通过把摄像机交给村民,让乡村原住民记录并保存自己家乡的本土文化。

和影视工作者相比,这些乡村学员的拍摄技术可能并不专业,但“乡村之眼”的发起人吕宾并不担心。他更看重的,是村民或牧民拍摄影像的过程,以及影像所传达的意义。

《牛粪》并非兰则为了怀旧而作的文艺表达,回顾传统是为了看清现实。“没有牛粪的日子也是我们自我遗失的日子,是给我们带来灾难的日子,也是我们与大自然为敌的日子。到那时,我们的慈悲心与因果观、善良的品性都将离我们远去。”在影片简介中,兰则如是说。

“《牛粪》这部片子被那么多人认可,外人是拍不出来的。”吕宾说,“相比外来视角,曾经当过喇嘛,并生活在牧区的兰则,才更清楚牧区文化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吕宾毕业于云南大学生物学专业,因为爱好摄影,大学期间即经常组织摄影协会外出采风。长期在藏区和云贵少数民族地区走访,吕宾对那片土地有很深的感情,他认为,那里的人们对土地和自然的敬畏,以及对传统文化的尊重,是与生俱来和发自内心的。而随着经济的粗旷发展,这一切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。

“处于主流话语体系边缘的中国西部乡村正面临着现代文明的冲击,原有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正在被打破。”吕宾说,“乡村的变化之快让大家目不暇接,很多身边熟悉的东西,甚至来不及记录就已经消失了。”

如何引导村民关注自己身边的生活,影像成为一个积极有效的工具。作为摄影爱好者,吕宾深知,拍摄本身就是让自己聚焦的过程,对于村民来说,平常不拿摄像机,对周围的很多东西是习惯的、是“视而不见”的。而通过镜头,就会特别专注,会引发很多思考。

最初,“乡村之眼”是山水自然保护中心在西部地区举办的一个培训班,聚焦生态主题,拍摄内容涉及退化的牧场、污染的河流、濒危的野生动物等等。吕宾为项目主要负责人。

真正让吕宾决心将此作为一项事业的,是村民和牧民们对民族文化的自觉,和对记录的真诚。

时至今日,吕宾回忆起6年前第一次走进青海省果洛州年保玉则地区的情形,仍然觉得动容,那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找到他,请他给家乡的牧民做拍摄技术指导。“那情景就像打仗时备战一样,所有能拍摄的工具都拿来了,有的只有刮胡刀那么大。”

培训开始前,吕宾问学员,“你为什么拿起摄像机?”大部分人都有非常强烈的表达欲望,希望能记录自己生活的变迁和文化的变迁,即便当时他们手里举着的都是最简单的摄像器材。

事后,有人曾问年保玉则生态环境保护协会会长扎西桑俄,为什么当时会主动邀请吕宾前去培训?

“我们的环境变化那么快,有些快得没有办法保护。但我们可以把它记录下来,让以后的人知道现在是怎样的。以前是用文字和照片记录,但我不信任文字,包括藏族的历史也有很多假的(文字记录)。”扎西说。

发达的资讯让大多数没有出过远门的村民长了见识,但是,他们的声音却没有渠道表达。“在文化和自然保护方面,当地社区应该是主体,而不是让一些外来者去‘保护’。”吕宾说。这后来成为“乡村之眼”最基本的工作理念。

最终,经过前后两次培训,年保玉则六位学员交出了包括《牛粪》在内的《鞍子》《陶》《索日家河雪豹》等六部纪录片。这些作品关于他们生长于斯的山川、河流、节日、手艺、家庭,乃至文化变迁及消逝的困惑。作品被吕宾带去“云之南”纪录片影像展,引起轰动。尤其是兰则拍摄的《牛粪》,被很多人视为“乡村之眼”计划中最重要的片子。

看到这些作品,吕宾逐渐意识到,拿起摄像机的村民们,不仅仅是在拍摄一个文艺作品,他们更多地把镜头对准很多社区面临的一些公共话题,如藏区的垃圾和水源污染问题。

甚至,在吕宾看来,村民们能拍摄出什么水平的作品也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通过拍摄主题的讨论、拍摄的过程以及片子的放映交流,让村民自发参与到乡村建设与公共治理中去。“我们不是为了拍出多牛的作品,拿到国外获什么奖,结果没有用,产生的影响只是在外部,跟所拍摄地区和所聚焦的社会问题是剥离的。”

正如年保玉则生态保护协会历时三年拍摄的《祈福的忧虑》,起初只是关注人们无节制地向圣湖献祭装满谷物的宝瓶,湖内被垃圾充斥的问题。

在拍摄过程中,通过跟当地牧民的沟通,牧民们意识到原来是自己“破坏了”圣湖,纷纷主动去捡拾垃圾,协会还邀请当地几十位活佛一起参与,在当地引起很大轰动。当牧民开始自觉主动关注身边的生存环境,政府同样也关注到了草原垃圾问题,最终设立了专门的垃圾回收站。

2014年,为应对乡村社区日益增加的影像培训需求,“乡村之眼”在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支持下,独立注册为一个机构。新注册机构的使命为:与西部乡村社区伙伴合作,以影像为记录手段和启蒙方式,培训在地生态保护和文化传承的力量,促进西部乡村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和东西部的平等对话。

“乡村之眼”由是从一个简单的培训班,发展为一个公益影像行动,除了为当地人提供影像培训外,还积极为影像的传播寻找渠道,并陆续在云南、青海、西藏等地建立影像工作站。

“从乡村里来,到乡村里去”。村民拍出的片子,“乡村之眼”采用“流动放映车”和“乡村电影节”的形式,放映给当地人看,不仅传达影片本身的意义,也让村民能够聚集起来,关注身边的公共事务,引发思考和讨论,“最终,影片变成了一个自我教育的工具。”

“乡村之眼”既是一双眼睛,也是一座桥梁。除了给内部人看,吕宾还与台湾、加拿大共同组织影像交流节,让外部现代社会了解并关注中国生态系统最宝贵也最脆弱的地区,所面临的自然环境和文化存续等保护问题。

目前吕宾最大的想法,是基于互联网影音盒子的相关技术,定制出一个让乡村观众更便于观影的“乡村之眼盒子”,基于这个盒子,为中国西部乡村建立一个影像库。

这些年,返乡创业、进行乡村建设变成了流行,“有老派的新派的、乡愁派的艺术派的,但最根本的,是要保护原住民的利益,尊重他们的意愿,不要轻易去批判好与坏,毕竟他们才是发展的主体。”吕宾说。

“哪怕他们喜欢‘小苹果’呢,也要尊重他们。也不能说‘小苹果’怎么怎么样,你就应该喜欢那些特别传统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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